山东济宁破获“12.15”特大网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
法治新闻来源：法制网 2018年08月20日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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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制网济宁（山东）8月20日电 记者徐鹏 8月16日晚，欧博abg7名逃匿马来西亚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乘坐飞机降落济南遥墙机场，向山东济宁警方投案自首。至此，“12·15” 跨境特大网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案基本收官。
该案梳理出有关联的涉黄直播平台12个，犯罪嫌疑人遍布全国16个省市及境外马来西亚、缅甸、泰国等地，抓获平台管理、运营、推广、家族长、主播等涉案犯罪嫌疑人员62人，首批移送16人，待抓捕22人，冻结涉案资金2100余万员，扣押物品一宗。从根源上全链条打掉了该网络直播平台犯罪团伙，彻底铲除了这一严重危害社会的黄色“毒瘤”。
统计显示，这些平台注册会员200余万人，观众点击量上亿人次，涉案金额超亿元。2018年，“12.15”案被全国扫黄办和国家公安部列为“扫黄打非”督办案件。
据了解，由于犯罪成本低、高度专业化以及网络虚拟性等诸多因素，这起案件的打击难度非常大，能够实现从主播、家族长到管理成员、股东、最高管理人员的全链条打击，实属不易。
办案人员介绍，目前掌握的涉黄直播平台高峰期约有260多个同时在线，欧博官网与该案相关的仅有12个，这凸显了当下网络直播平台管理的混乱，特别是传播的淫秽视频画面不堪入目，让人瞬间“三观”崩溃，极大危害了青少年的身心健康。
一条小线索牵出涉亿大案
性交、滥交、乱伦、道具表演，包括猥亵儿童、母子、母女、人狗、同性、性器官暴露等各种类型淫秽视频，在这起案件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其实，这起案件由一条小线索牵出。
2017年12月初，济宁市“扫黄打非”领导小组办公室根据市公安局治安支队提供的一条利用网络直播平台开设直播间进行淫秽表演的案件线索后，立即成立了“12.15”专案组，在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联合办公。
根据相关线索，专案组查明，2017年以来，犯罪嫌疑人闫某和楚某在“九月直播”等网络直播平台从事传播淫秽物品牟利活动。随后，专案组顺藤摸瓜，根据一条“小线索”查出了全国少见的跨境特大网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大案。
济宁市公安部门和文化执法部门按照职责范围，明确分工，协同作战。文化执法部门负责提供网络办案取证场所、取证设备和网络办案取证所必须的办案经费，同时发挥专业人员和技术优势通过网络监控平台进行网络远程勘验取证，欧博协助公安部门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抓捕等；公安部门整合多种侦查要素，利用大数据技术优势负责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资金账号、资金链条、人员链条的侦查，负责犯罪嫌疑人的审讯、抓捕，协助文化执法部门进行网络远程勘验、网络视频取证等工作。
随后，专案组顺藤摸瓜，经过8个多月的艰苦办案，“九月直播”涉案的人员链、资金链、技术链均已查清。该色情网络直播平台拥有注册会员高达200余万人、观众点击量上亿人次、涉案金额上亿元，人员构成：“会员—主播—家族长—管理成员—股东—最高管理成员”六个层级，犯罪嫌疑人分布在全国16个省份及马来西亚、缅甸、泰国等国家，是全国少见的跨境特大网络传播淫秽物品牟利大案。案情查明后，济宁市“扫黄打非”领导小组办公室开始收网。截至8月16日，专案组共抓获涉案犯罪嫌疑人62人，冻结涉案资金2100余万元。同时打掉了与此相关的“蜜汁直播”、“浅深直播”、“猫咪”、“允美人”、“公羊”等涉黄平台12个。
办案人员介绍，会员通过支付宝或微信给平台充值换取平台币，兑换比率是在1元人民币兑换10平台币左右。直播间内有各种虚拟礼物，礼物分别为黄瓜、香蕉、钻戒、鲜花、跑车、轰炸机、客机、火箭等。其中跑车，888钻石/辆；轰炸机，1314钻石/架；客机，8888钻石/架；火箭，欧博娱乐18888钻石/个等。
“传播方式主要有三种形式，一是对会员自由开放的直播，为下一步收费提供淫秽视频作准备，偶尔进行淫秽表演吸引观众，相当于实体店广告宣传；二是按时间或场次计费的收费淫秽表演；三是付费购买虚拟礼物送给主播，当礼物达到一定价值（一般是跑车或者轰炸机）后，主播添加会员微信、QQ，建立微信群、QQ群后向会员发送淫秽视频。”办案人员说。
层级分明打击难度极大
通过对“九月直播”的分析，专案组发现分工非常明确。管理成员、股东和最高管理成员负责管理平台，家族长管理主播，会员交费观看。管理成员、股东和最高管理成员与家族长、主播的收入分配是三七开，即平台总收入约70%支付给家族长，家族长再分配给主播（家族长、主播分成比例占平台总收入的20%:50%）；30%为平台毛利，扣除一部分运营成本（云服务费、场地租赁费、人员雇佣费等）后，为平台纯利。
办案人员介绍，同一主播可在多平台同时在线，同一平台上百个直播间可同时直播，同一平台实时在线观众数量非常多。
“主播的收入非常可观，普通“主播”每天收入少则千余元，知名“主播”每天收入达2万余元，如果同时在多个平台直播，收入更高。”办案人员介绍，每个主播观看会员少则几百人，多则数千人在线观看，最高发现24万余人观看同一主播表演，“更严重的是，观众中青少年数量众多，并有向低龄化发展的趋势。”
尽管牟利多、危害大，但整个平台的投资却不高、门槛也很低，而且打击起来难度很大。
“搭建整个直播平台成本最多不超1000元。”济宁市文化市场综合执法局副局长樊存常说，第一步仅需10元就能买到平台源代码，第二步就是租赁服务器，然后架设平台，用购买的源码搭建直播平台手机端应用程序，第三步就是申请第三方微信、QQ、新浪微博等登录接口和支付宝等第三方支付接口，“以此次查处的‘九月直播’为例，前期投资仅为60余万元，而非法牟利高达数千万元。”
而且，直播平台躲避监管手段众多，多通过扫描二维码下载的方式进行传播，还通过不定期的换名、更换平台版本的“换壳”行为躲避监管。观众仅需通过手机号验证码或通过微信等第三方软件绑定的方式就可以注册为会员进行观看，并不需要进行实名认证。
“涉案人员反侦察能力强，真实身份隐蔽。”办案人员说，违规直播平台未履行正规直播平台“后台实名、前台自愿”的原则，未通过实名认证就可直接认证主播间供女主播进行表演。涉案人员大多通过网络进行联系，甚至彼此互不相识，仅通过微信等虚拟身份就可进行联系，甚至收付款账户都是盗取他人的身份信息，对涉案人员的真实身份的认定带来了极大困难。
网络直播乱象丛生亟待监管
“聚合平台通过黑客技术窃取直播平台的流量，能够最大限度地集合当前网上常见的涉黄平台。”办案民警说，分析发现，直播高峰期约有260多个直播平台同时在线，“网络直播领域的乱象可见一斑。”
“网络直播主要靠观众数量撑着，有了庞大的观众量就不愁没有收入。而且，直播平台技术要求低，直播女想直播非常简单，只要有电脑或智能手机即可。”办案民警说。
同时，整个犯罪过程呈现高度专业化。“比如说，以前转移赃款是在不同的银行卡之间转换，现在直接交给专业的洗钱公司，资金流查起来非常困难。”办案民警介绍，微信、QQ号、电话等信息基本都是虚假的，身份认证也不简单。
“像这个案子，主要犯罪嫌疑人都在国外，服务器也在国外，抓捕时需要国际警务执法合作，有时候并不顺利。”办案民警说。
对于目前网络直播领域的乱象，樊存常建议，根据网络市场已成为文化市场主战场的新形势，要选录计算机专业等高素质人才，组建专业的网络文化执法队伍，加强对网络违法行为的监督管理，专职负责网络领域的案件查办，营造清朗的网络空间环境，为青少年健康成长保驾护航。
“国家扫黄办已建立了重大案件备案制度，建议省扫黄办也要建立重大案件督办制度，设立重点案件奖励专项资金，对各地市申报的案件，经研究后，列入督办案件进行公布，年底对完成督办案件的地市，给予办案专项资金补助。同时出台案件办理专项经费支出的特殊规定，确保基层办案人员能够有效、持久的将专案查办下去。”樊存常说。
针对网络直播等违法案件多发的新形势、新特点，樊存常建议，国家和省扫黄办有针对性地多举办一些如何查办网络案件的业务技能培训班，以适应犯罪手段越来越多样、隐蔽，给执法办案带来的挑战。
